【授權翻譯】We knew there´d be a price 縱情有價 | 第一章
We knew there´d be a price
縱情有價
第一章
作者：Mimmi_ger
譯者：yymyyzt
譯者：yymyyzt
原文網址：
他怎麼會陷入這種該死的狀況？西弗勒斯暗自思忖。他一覺醒來，發現不在自己的床上，也不在自己的臥室裏，而是身處於學生宿舍，被同樣一絲不掛的哈莉雅特·波特枕着手臂，真是荒謬絕倫……天啊，糟糕了，他到底幹了甚麼？[1]
為免驚擾酣睡的哈莉，他小心翼翼地翻身，可偏偏就是這麼倒霉，正當他嘗試掙脫年輕少女的糾纏，她便瞬間睜開雙眼。
“嗨。” 她嫣然一笑，仰身在他的唇角印下輕柔一吻。
“離我遠一點，我右半身都麻了。” 西弗勒斯要求道，語氣算不上友好。哈莉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，變得皺眉不舒。
“怎麼了？” 她問道，秀眉擰得更緊。
“要是有人發現我在這裏，在你的床上，你覺得看起來像是甚麼？” 西弗勒斯站起身，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，暗自叫苦︰已經差不多過了晚餐時間，真是好極了。
“噢——” 哈莉咯咯地笑起來，霎時容光煥發，光彩照人。“不管怎樣他們都會起疑啦，我們在這兒待了那麼久，懷疑肯定的。” 她張開雙臂，嘗試從後抱住西弗勒斯，但他往前走了一步，彎腰拾起他的衣物。
他在床前站直，正經八百地拉上褲鏈，然後轉身俯視。“——哈莉。”
“甚麼嘛？我不能再碰你了？” 她抬首凝望，眼神天真無邪，看起來是多麼年輕，這，讓西弗勒斯的心不由得一陣畏縮。
“我沒時間和你廢話。”
“哦，所以現在說的就是廢話囉？” 哈莉撅起雙唇。
西弗勒斯氣惱地呼出一口氣，扣上襯衫的鈕扣，但他未能完全扣好，因為哈莉從床上站起身來，伸出雙手悄悄探進他的胸膛，阻礙他繼續繫上衣扣。他攫住她的手腕︰“住手！我待在這個宿舍就已經夠可疑了，更不用說我們還鎖上房門，用了靜默咒。”
哈莉一臉困惑，問︰“靜默咒？”
西弗勒斯套上上衣，朝她眉毛一挑。
“首先，我不喜歡在處理問題時被人干涉，這就是我鎖門的原因；其次，我預料你會大發脾氣，對我進行一連串辱罵指責，所以我決定使用靜默咒防止竊聽。不過你當然不知道，畢竟我進來時你還窩在毯子下。” 他一邊說話，一邊繫上長袍的釦子，語畢，衣物上的最後一道皺痕已被撫平。他再次注意到哈莉緩緩挪近，侵佔他的個人空間。[2] 他壓抑住移步閃躲的衝動，留在原地，渾身僵直地站在女孩面前。
“你怎麼變得這麼奇怪？”
“波特小姐，我沒有。”
哈莉後退一步，滿面傷悲，像是被他扇了一記耳光似的，但她反駁，聲音非常堅定︰“教授，那是你的片面之言。”
“顯然如此。” 他凝眸打量她半晌，道：“你最好在我開門前把衣服穿上。”
“為甚麼呢？這是我的宿舍，我在這兒光着身子有甚麼好奇怪的。” 她聳了聳肩。
“噢，你這個傻女孩！” 西弗勒斯怒吼。“難道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光着身子和我呆在這裏？”
哈莉笑得合不攏嘴，但在他的怒目瞪視下，她很快便消停。
“我怎麼覺得我錯過甚麼了？我都跟不上你了。說真的，我的意思是，你闖進這兒道歉，然後又引誘我跟你上床，之後我們還相擁入眠呢，可現在你冷得像一塊冰，甚至不允許我摸你。請問你能解釋一下嗎？謝謝。” 哈莉雙臂交叉胸前，腳板輕拍地面，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，但西弗勒斯勾起嘴角，無法壓抑笑意——很明顯，她忘了自己仍是全身赤裸。
“別笑，快答我啊。” 她命令道，氣沖沖地瞪着他。
西弗勒斯雙手負背，來回踱步——他偶爾在教室授課時也會這樣。接着，他倏地在哈莉眼前停下來，靜靜地凝視着她。毋庸置疑，每當她接近他，他便無法移開視線，無法冷靜思考。注意她，看着她，促使她愈走愈近……這一切都是個錯誤。看到她後，看清她後，就會發現她很美，美得勾魂攝魄。只要牽涉到這個女孩，他便會亂了方寸，頻頻誤算。但，這是錯的，他們不能也不可以這樣，哪怕受到傷害的人不僅是她。
“我們不應該開始，更不能繼續。” 最後，她的裸露使他惶恐不安，他邁出一步，從她身旁拿起一張毯子，將它披掛在她的肩膀上。
“太棒了，真的太妙了，為甚麼在你的一番推波助瀾後，我們不能繼續在一起呢？因為你現在終於明白我是認真的。” 她反諷，把毛毯緊緊包裹着自己。
西弗勒斯簡單明瞭地闡明立場︰“這是不允許的。” 他幾乎可以感覺到，哈莉正按捺滿腔怒火，嘗試保持冷靜，不衝上來掐死他。他深知，這只是一個藉口，一個非常站不住腳的的藉口——他早已越界，為何時至今日才為此憂心煩惱？
但歸根結底，這，不是他不願意，而是不被允許。
“那過去兩星期的是甚麼？灰色地帶嗎？就是因為當時你還未認真嗎？” 哈莉厲聲指責，忍不住發火了。
天啊，她的憤怒是多麼合理。“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被允許。”
“噢，該死的，別跟我說甚麼允許不允許的廢話了！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，而且我相信你可以用別的方法教訓我，阻止我更進一步靠近你吧。你現在只是後悔，不是嗎？你怎麼不當面承認呢？”
後悔？ 呵，倘若他只是後悔，他就可以輕易一走了之；倘若他真的後悔，她的推論便是天衣無縫，真可惜她甚少於課堂上表現得那麼聰明。
西弗勒斯嘆了一口氣。他還能說甚麼？又有甚麼言辭能夠緩和她的怒氣？能夠完美疏解這個話題？
“對，波特，我後悔了。滿意了吧？” 西弗勒斯看着哈莉的怒火蒸發殆盡，她洩氣地垂下肩膀，不再挺直腰板。她看起來十分悲傷，他真討厭自己把她變成這樣。他無法遏抑心中憐惜，不由自主地放軟語氣︰“你聽我說吧。你還年輕，對你而言，一切都是新鮮的，任何事都可以是一場大冒險，但我不一樣，我冒險的代價是失去工作。”
“你明明知道的，卻仍然對我做那些事兒，之後你還來到這裏，我感覺你是真心喜歡我的。”
西弗勒斯揉了揉臉龐。現在，做正確的事便是做違心事，那到底怎麼做才是“正確”？他坐在她的床上，此時已是八點正，晚餐時間結束了。再過幾分鐘，所有格蘭芬多就會成群結隊地湧入公共休息室，並發現哈莉波特與另一名學院院長在鎖上門的宿舍獨處兩個多小時，而那人還是他們的魔藥學教授——這只是遲早的問題，簡直完美，就像事態還不夠複雜似的。
他站起身，急切地說︰“哈莉，我們不能再說下去，已經太晚了，我真的要離開。”
“等一下，求求你。”
他走向門口，卻半途停下。他絕對不能讓她知道，她的請求有着這麼大的影響力。
“我真的讓你後悔了？” 哈莉小聲問道。
這一句，觸動了西弗勒斯心底某處。這是錯的，他心知肚明，但他不禁原路折返，不禁擁她入懷。梅林保佑，她是如此年幼，如此嬌小，如此脆弱，宛若一縷柔風就能把她吹倒，而他用力地摟緊她，快要把懷中的人兒揉碎。
“不，讓我後悔的不是你。但我和你睡了，我們不能重蹈覆轍，這太荒唐了。如今，我終於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，所以，我會懷念與你共度的時光，我會想你。不管如何，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，而我是你的老師，任何親密關係都是禁止的。”
哈莉抬眼望向他，雖然他說了這一番話，但她眼裏仍有希望。
“你還想要我的，還想跟我做的，是不是？”
西弗勒斯沒有回答。想要她？想再次抱她？答案當然是肯定的，不過，這正是問題癥結所在，不是嗎？他回頭看了看門扉，樓下的噪音增加了。他需要離開——早就應該離開了，但為何他仍久留此處，緊緊地抱着她？
“求你再親我一次吧……” 哈莉軟聲懇求，卻像是從心而發的吶喊。他立刻轉過頭來，直視她。“求求你了……” 她踮起腳尖道。
西弗勒斯看着哈莉，他深諳這是不智之舉，但他同樣渴求對方，他想要她，所以他為她折腰，輕輕吻向她的唇，印下離別的眷戀。不過，他再次失算了，完完全全地失算了——她的雙臂環上他的脖子，剎那間，他們便已倒在床上，肢體交纏，縱情狂吻。兩人唇齒相抵，最後哈莉嬌吟一聲，使西弗勒斯退離紅唇。
“哈莉……” 他喘着氣說，然後搖了搖頭。“該死的。” 他喉結滾動，湊向她，兩人額頭抵着額頭，他再次覺得西褲緊得不舒服。他會下地獄，毫無疑問。
她苦苦央求︰“別不讓我見你，求求你了。” 天啊，又是哀求，西弗勒斯沉聲嘆喟。
“哈莉……” 他回嘴，卻只能說出她的名字——他真的在與她爭辯嗎？
“拜託。西弗勒斯，求求你了。”
糟了，他完了。
“我們明天再說，你仍要關禁閉。”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，他終於下定決心離開此地，但最後，他再次俯身壓上她的唇瓣，方肯抽身而去。“——快點穿上衣服！” 哈莉看着他朝門口走了兩步，又轉身望向她。“打開窗吧，我怕房裏彌漫着事後的異味。” 她神色柔和，香唇微啟，嬌軀半掩，他不禁看得出神，徜徉於美人絕色。他媽的，他知道自己流連忘返，然而，樓下人聲愈發嘈雜，猶如那些該死的格蘭芬多正在狂歡作樂。
最終，西弗勒斯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，解開門上的咒語。
註釋：
[1] 此句以粗體字表示大楷英文字詞。
[2] Personal Space（個人空間）是心理學術語，意指為個人身體附近的空間。倘若個人空間遭受侵犯，將會感到不安和不適。